你应该数数村里的人头 by 鬼叫鬼叫鬼【完结】(4)

2019-04-26  作者|标签:


  所以他穿了一身夜行服,站立在屋顶上,好不潇洒。准备今天先吓个衙役,给他们提个醒,不可懈怠,要好好锻炼。
  要是这事被黎满知道了,肯定会一边挠鼻子一边告诉:“你真是有事没事找事做。”
  想到黎满,尚观山虽蒙着个脸,但是眉眼弯弯,剑眉甚柔和,他想吓完一个,顺便再去黎满家逛逛看看他反应。
  吓人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他需要技巧,吓归吓,但也不能闹的人心惶惶,挑好人也很重要,张衙役等有妻儿不行,陈衙役等还有两老,剩下的只有个孤苦的丁衙役。
  丁衙役何止孤苦,更苦逼。
  他半夜忽然觉得阴风阵阵,起来关窗,又想上厕所,刚开了门,一个黑影刷的飞过来。
  尿不是想控制就可以控制得住的。
  尚观山心血来潮了一次,又马上后悔,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他好好一个县官搞得跟偷鸡摸狗似的,吓人什么的很没有意思,但是吓吓黎满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他在丁衙役屋顶上坐了会,又啪啪赶去黎满家。
  


☆、第六章

    尚观山在屋顶,下方正对着就是黎满房间,他掀开瓦片,好你个黎满,居然让梅鹿藻给你脱衣服,你这表情还甚是享受。
  梅鹿藻问:“你确定现在就要脱,不是约了尚县官?”
  “也是,”黎满这时候就剩了一件里衣,在床上滚圈,他用比别人慢三倍的速度滚,屁股朝天卡在那儿,带着点撒娇道:“可是现在再穿上去好麻烦。”
  “你准备这样见他么?”
  “要不裹个被子见?”
  梅鹿藻嘀咕一声:“还是穿衣服吧,上面有人看着呢。”
  尚观山眉头皱了皱,就这皱眉的时间,梅鹿藻已经到了屋外,抬头张望着屋顶上的黑衣人。
  尚观山第一反应就是逃跑,马上又觉得逃跑憋屈了,他就愣在那儿,梅鹿藻已经到屋顶。
  “……”尚观山奔到了屋顶边的树上。
  梅鹿藻瞬间接近。
  尚观山觉得好无奈,只能又远离,俩人折腾一会,到了学堂空地。尚观山是觉得这样真是没事找事做,他坐到平时黎满坐的椅子上,想不到梅鹿藻这人真是深藏不露,这么文弱害羞的书生模样轻功这么好,他大大叹了口气。
  梅鹿藻距离他三丈远,一言不发看着他。
  “大侠夜访有何贵干?”许久,梅鹿藻开口。
  尚观山不动声色的沉默了。
  “大侠不想说也有缘由,那么我就告辞了。”梅鹿藻也没什么意见,说罢,转身欲走。
  尚观山挽留:“梅先生。”
  梅鹿藻吃了一惊,惊讶道:“是谁?”
  我的声音难道这么不好辨认?尚观山用手摸了摸眉毛,摘了蒙在脸上的黑巾。
  “……尚县官。”
  “梅先生好轻功啊。”尚观山挑眉。
  “过奖,尚县官才是真厉害。”
  “客气客气。”
  梅鹿藻点点头:“阿满在家等你等得快睡着了。”
  尚观山笑了,他说:“我稍会就去见他。”
  梅鹿藻准备告辞,尚观山坐在那儿也不知道想什么,梅鹿藻不解释什么,他也不问什么,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剑拔弩张的气氛,梅鹿藻是个很有随和气质的人,就是不知为什么脸老是红起来,比如他转了个身,闷红着脸问道:“尚县官,阿满是个很好的人。”
  尚观山点头道:“我知道。”
  “只要你待他好,他也会待你好。”
  “我也知道。”
  梅鹿藻沉默了一会,又问:“尚县官,曾拜师于无相门?”尚观山轻功使得很巧妙,脚法瞬息万变,但使起来气息不变,条理不乱,无相门是武林大派,这种轻功是其独门。
  “这说来话长,总结起来就是我小时候长得甚是俊俏。”
  梅鹿藻表示了解,无相门当今掌门是出了名的热爱小孩,和黎满一样,甚至更离谱,对小孩的热衷已经到了一定要带在身边的地步,尚观山小时肯定是被掌门强留着。
  “可惜,没过几年战争边乱,我只得回去打仗,一打就好多年。”尚观山翘着个腿说明。
  梅鹿藻道:“尚县官,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到我家去,阿满在等着你。”
  “我换换衣服就去,要是他困了就让他先睡。”
  梅鹿藻转身欲走,尚观山叫住他:“梅先生,我穿这衣服跑来跑去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太丢脸了。”
  梅鹿藻朝他笑了笑,在屋顶上踏了几步离开了。
  尚观山晃悠着个腿,表情甚是奇怪,变换着笑和挑眉。
  尚观山推开门的时候,黎满和梅鹿藻正坐在院子的椅子上,黎满昏昏欲睡,靠在梅鹿藻肩上,身上果真披了被子,他脸好像有些痒,愣是往梅鹿藻脖子上凑来凑去。
  “……”,尚观山快步走过去,隔着被子抱住黎满,梅鹿藻很识相的让开了,尚观山坐到原来梅鹿藻位置上。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黎满刷的睁眼,很是抱怨。
  “抱歉,衙门有事。”
  “切,你骗人。”黎满软塌塌缩在尚观山怀里。
  尚观山笑眯眯的拍打着黎满,像是要哄他入睡。
  “你忘记我说的话了?我就说你眉毛好难看,这么难看的眉毛出现在屋顶上真是要吓死人哦。”黎满继续嘟囔,对尚观山的迟到很是不满。
  “当年师傅可是说我眉毛长得甚是有型。”尚观山挑了挑眉,以作示范。
  “他骗你呢,他眉毛比你长得难看多了。”
  “你见过我师傅?”
  “见过一次,看我就好像要把吞下肚子一样,太可怕了。”黎满撇撇嘴。
  “哈哈,你看,是这个眼神呢?”尚观山把头靠着黎满,很是火辣辣盯着他。
  黎满望了一眼,抖了抖道:“我要回去睡觉了。”
  “所以呢,找我来是有什么事?还是你准备要实现跟我同床共枕的事情?”
  “不是,我听说你感冒了,想晚上给你煎一服药,你让我等到现在。”黎满太不满了,直接就把头抬起来,瞪着尚观山。
  “下次不会了,这次是真的有要事,我们应当要光大衙门不是?”
  黎满不解的眨眼,他的眼睛本就水汪汪的,很有灵性,尚观山大叫一声:“糟了,我又中阳采的毒了。”
  黎满道:“我没酒。”
  没酒解毒只有靠肉体了。
  尚观山痛苦道:“你这算是**吗?”
  “不算,因为我要去和阿藻睡觉。”黎满笑的很甜。
  “……”尚观山咬了一口银牙,忿忿的看着被梅鹿藻背着转瞬就睡着的黎满。
  尚观山在黎满屋子睡了一觉,早上被一股子浓重的药味给抽醒,药味这种东西自打仗打好后他就不曾闻到,他甚是喜悦的深呼吸闻了一口……咳咳,这药味太不堪!
  梅鹿藻早早的去学堂,黎满裹着棉被躺在那儿,边上是正在熬着的药。
  尚观山自顾自的坐了会儿,无所事事,喜欢没事找事做得县官大人把目光望向了院子里长得甚是疯狂的杂草,他嘟囔一声,开始拔起草来。
  黎满真是属于睡的相当安稳雷打不动的主,睡相及其好,这要归功于他的不想动,动一次好像会要了他一半的力气。
  尚观山乐呵呵看他许久,最终用草拨他鼻子,终于弄醒了他。
  尚观山消灭的不止杂草,就是整个院子有生命的花草!
  “你瞧瞧,我手上这根草就是你院里最后一根。”尚观山眉眼弯弯。
  黎满乌黑黑的眼睛甚是明亮的望着笑得一脸得意的尚观山。
  “你看,我上午的成果还满意么?”尚观山喜滋滋道。
  黎满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指指药罐:“好了。”
  尚观山:“……”
  “颜色怎么和师爷的不一样?”尚观山指着墨绿的药挑眉道。
  村长默默盯着尚观山眉毛:“不同的毛病当然要不同的药了。”
  “我也只有点感冒。”
  “不一样不一样,我给你诊脉过了,你严重多。”
  “诊脉?”
  ”就是这样。”黎满把手握住了尚观山的,甚是得意。
  “……”
  黎满用很期待的眼神望着他,很有原则的尚观山马上妥协:“和师爷的比,这药有什么不一样?”
  黎满想了想:“我就随便把一味药材多了两钱。”
  “你是要害我?”
  “没啊,”黎满很无辜,“师爷这么老了靠这个配方好了,你这么年轻自然要多加点补补。”
  “你这个庸医。”县官怀疑说病好的师爷是不是黎满的托。
  “不不,”黎满一脸正经:“我是神医。”
  尚观山笑眯眯:“不,你是活神仙。”
  黎满嘟囔着:“你明明知道我真的是神医,还要戏弄我。”
  “那神医,我拔了你院子里种的药草,你准备怎么罚我?”
  “放心,我早就给你下了味药,以后你的味道传来我就知道你在附近了。”
  尚观山摸摸眉毛道:“我就说我的眉毛哪有长得这么难看,昨天你不是看到了我的眉毛,是闻到了你给我下药的味道了?”
  “你眉毛是真的难看。”黎满回答的很是真挚。
  “这药你什么时候下的?”
  “……忘记了。”黎满继续无辜。
  尚观山觉得自己真不了解黎满,看上去就是个少年样,眼睛也纯洁的很,偏偏又觉得他神神秘秘的,睡觉也能带出疏离感来,你可以抱他,但好像就缺了一点。现在拔了他辛辛苦苦种的花草,好吧,虽然看上去真的很像野草野花,他也没什么生气的,再比如,你如果现在去亲他一口,他照样可以无辜十足但有平静的看着你。
  哎呦,好忧愁。
  尚观山不由自主的忧愁的亲了黎满一口。
  黎满的确如尚观山所想的,很无辜,很平静,但是他脸红了。
  尚观山有点惊愕,但随即笑了。
  黎满嘟囔了一声:“你不喝我煮的药了?”
  “喝,当然喝,神医亲自煮的我怎么敢不喝?”
  黎满眯了眯眼,自己又嘀咕了几句,慢慢低下头,平常尚观山是以为他要睡过去了,今日不同,黎满拿被子捂着头,又把头慢慢靠到尚观山肩上。
  尚观山甚是喜悦,挑高了眉。
  黎满的声音隔着被子,慢吞吞传来:“不要动你的眉毛,好丑。”
  尚观山正想开口,一衙役推门闯入。
  尚县官大人不悦皱眉。
  衙役猛的退缩了一下,吞吞口水开口道:“大人,有人找。”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写的都好仓促 我越看越难过 愁死了


☆、第七章

    大门后传来爽朗一声,随即一脑袋探入,是个很有健气的脑袋,他张望一会,看见尚观山,欣喜道:“大哥!”
  尚观山一愣,随即高兴道:“陈齐?”
  陈齐兴冲冲就跑过来,毫不客气坐尚观山边上,看到他肩上还有张裹在棉被里的脸,想了想,露牙道:“嫂子?”
  尚观山停顿心满意足,刻意提声重复:“嫂子?”……黎满慢吞吞露出脸,眼神波澜无惊。
  陈齐又楞了,一会又很高兴地拍着尚观山肩膀:“大哥,这少年好俊俏。”
  尚观山道:“你和他年纪相仿。”
  “是么?”陈齐又打量一番,赞叹道:“长得好可爱,脸比我嫩多了。”
  黎满对于陈齐来访可有可无,他今天和梅鹿藻一起起来,虽然所有事情都是梅鹿藻弄的,但他毕竟早起了,躺在院子里这么久,身心疲惫,他对尚观山道:“我要睡觉。”
  尚观山点了点头,叫陈齐等等,自己抱着黎满进屋。
  衙门。
  尚观山翘着个腿,看着在他房间四周看看的陈齐:“你来干嘛?”
  “给你通风报信呗。”陈齐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
  “那就报个信。”
  “听说皇上要派人来杀你。”
  “谣言么,不可信。”尚观山继续晃悠着腿。
  “大哥,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辞官来不就是说你要造反么,你说这年头打个仗怎么这么困难,赢了说是功高权重怕你造反,输了又是一条命的事。”
  “你既然知道还来作什么?”
  “不是来帮你吗。”
  “有证据么。”
  “张巡抚马上就来了,说是巡检,就是来检查你的。”
  “我两袖清风,不做亏心事。”尚观山想起上次村民送的腌肉之类的,那时候全送师爷了,那不是贪污。
  “谁检查你那个,有消息说你辞官就为了在这招兵买马呢。”
  尚观山乐了:“所以你就来了。”
  “当然,你有危险,我自然赴汤蹈火,本来我要跟你一起辞官的,谁知道你走的这么急,也不等等我。”
  尚观山挥挥手:“快回去把。”
  陈齐急了:“那不行,我是来保护你的。”
  尚观山用脚踢了踢他:“难道你没想过,你这么一来,他们不就更有理由说我造反?那时候圣旨一张,说孟诚将军和陈副将在莲花乡筹兵造反。”
  陈齐着实愣了很久,才忧愁道:“那到也是。”
  “你脑子到现在还是没长。”尚观山叹息。
  “那大哥,你准备怎么办?”
  “去找乡长。”
  “乡长神通广大?”
  “哈哈,你不知道这乡长是活神仙。”尚观山笑得甚是爽朗。
  “哦,那我也要去拜拜。”陈齐很是陈恳。
  尚观山笑眯眯道:“走,先给你洗尘。”
  打开门,屋外一群衙役战战而立。
  “何事?”尚观山问。陈齐在,自然要官味十足。
  “大人,丁衙役说昨天撞鬼了。”
  尚观山心里嘀咕一句:黑衣鬼?他清清嗓子问道:“休要胡说。”
  “是真的,”一衙役着急道:“他影子还飘来飘去呢。”
  “证据?”
  “来去无影的才是鬼最可怕的!”
  “你们都老大不小了,不要迷信。要多像师爷学习。”
  “师爷早就到王老县官家去了。”
  “他俩感情甚好。”尚观山感叹。
  “哪是啊,王老县官有观音娘娘送的玉佛,他准备去讨来供家里。”
  “……”
  陈齐是个莽直冲动少年,他听了半晌,主动请缨:“大哥,我晚上去那衙役家看看。”
  看你个头!尚观山斜眼看陈齐,后者不明所以。
  听到有人肯出手,众衙役两眼汪汪。陈齐也满眼耿直瞧着尚观山。有点罪恶感的尚观山也只能点头答应。
  来福酒楼的掌柜是个很亲切的老板,他看见尚观山带着陈齐来,很客气的请了一壶酒,小二递过来时被绊了脚,老板看上去壮实移动不方便,实际是他接住了酒,笑眯眯的递给了尚观山,尚观山也朝他客气的笑了笑。
  掌柜道:“今天正午陈衙役来买酒,说是这村子闹鬼。”
  尚观山故意把重点放在买酒这两字上,他拍拍桌子,哼道:“我叫他巡逻,他倒好,跑来买酒喝!”
  掌柜:“……”
  尚观山又叫住掌柜:“掌柜放心,鬼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掌柜笑了笑,弯腰而退。
  “大哥,我们在这边守了这么长时间,那鬼怎么还不来?”陈齐跺了跺脚,丁衙役这个单身汉住是甚远,周围荒荒凉凉几块地,午夜时分阴风阵阵。
  尚观山很是悠闲,喝了口酒,靠着树望月:“是说你穿这么白惨惨的衣服出来,鬼出来看到以为遇到同类要吓跑了。”
  陈齐望望尚观山,又看看自己,佩服道:“大哥英明,黑衣好遮蔽。”
  “你是傻了吧。”尚观山取笑,伸伸懒腰:“我先回去了,你在这等着。”
  “哎,等等我,……又走这么快。”陈齐没跟上去,一心潜伏。
  尚观山走的很快,他施展轻功,跟在一个黑衣人后边。
  尚观山清清嗓子道:“乡长和我一起去村子里,这个地方朝廷缺记录很久了,要做个调查。”
  正在吃饭的黎满细嚼慢咽完一口,才抬头看尚观山,一张脸直接挂着老大不愿意。
  尚观山冲他笑了一个:“没办法,上头要来检查。”
  陈齐冲梅鹿藻叫嚷道:“好好吃,我还要来一碗。”
  梅鹿藻很和气的又给他添了一碗。
  如今饭局是这样的,梅鹿藻负责给陈齐添饭,陈齐负责赞叹饭菜好吃,黎满负责吃饭,尚观山负责给黎满夹菜。
  “黎乡长,事到如今,乡长怎么的也要去一去了。”
  黎满唔了一声,脸朝着一碗四季豆。
  尚观山从善如流夹给他。
  “黎乡长,其他乡不用管,只要把这莲花乡搞定就可以了。”
  黎满又是唔一声,打了个嗝。
  尚观山又是给他抚背。
  “黎乡长,我可以背着你走,你去只是个形式。”
  黎满唔一声:“你好烦啊。”
  “黎乡长,辛苦你了。”
  陈齐是个天真的主,吃了这么多饭,就帮梅鹿藻洗碗去了,他可没早就蹭了很久饭的尚观山那样厚脸皮。厚脸皮正在跟黎满套近乎。
  “哎,你先别睡。”
  “干嘛?”
  “能干嘛,搂搂你呗。”
  “有什么好搂的。”黎满嘟囔了一句,顺势靠过来。
  “我怎么从没发现你这么容易害羞啊。”
  黎满动也没动,身体没动,表情更没动:“我是太累了。”
  尚观山笑眯眯望着空洞洞的院子,问:“你不怪我么?”
  “……”
  “把你院子里辛辛苦苦种的药草全拔了。”
  “不是我种的。”
  “哎?”
  “是师爷,他喜欢弄这些。”
  “……师爷上次看我采了阳采花没生气么。”
  “那种淫花我怎么可能会让他种,他身子受不了。”
  “你怎么种了淫花?”
  “不是防着你这种淫人。”
  “我淫?黎乡长,你睡糊涂了。”
  “唔,那你还和我讲话。”
  “那你睡把,我不吵你。”
  黎满扭了扭腰,又慢吞吞起来,跟尚观山说:“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这就是你经常和梅鹿藻幽会的地方?”尚观山羡慕嫉妒恨,这地方偏僻,拐过一道又一坎,尚观山背着黎满走的甚是艰辛,但视线所到之处,天堂仙境不为过。
  黎满又指挥着尚观山走了一会,他开口道:“这地方有人来过。”,他用手指大致圈了一圈:“就是这里,他们坐在这。”
  “谁?”
  “一个全是胡子的,一个脸是青的。”
  “哦,没见过么。”
  “他们在我的地方烤番薯,还烧了我的花。”
  尚观山啧啧两声,摇头感叹:“太残忍了。”
  “恩,我叫阿藻把他们鼻子打扁,阿藻不肯。”
  尚观山想想,笑道:“这俩人武功应该很高吧。”
  “阿藻说也是。”
  “你带我来是想我来打他们?”
  “不是。”
  尚观山歪头看他。
  黎满笑得很是平静:“就想带你来看看。”
  “怎么,我有这个荣幸?”
  “你又开始没事做了,我都带你来了,你也不感谢我。”黎满表情看是很憋屈,又像是开玩笑似的,他从尚观山背上下来,跟没骨头一样直接躺花丛里了。
  尚观山也躺下来,握着黎满手道:“我这不是紧张么?”
  “……”黎满歪头看他。
  “我就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到这个关键期。”
  黎满又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尚观山停顿一会,弯着黎满口里难看的要命的眉毛,他扬着嘴道:“我就明说了吧,我……其实好男风,你要不要和我相好?”
  


☆、第八章

    尚观山停顿一会:“我就明说了吧,我……其实好男风,你要不要和我相好?”
  黎满傻傻的望着他,又醒悟过来,挠挠鼻子,道:“你果真**了皇上。”
  尚观山哭笑不得:“这时候你就不能提这个么?”
  “那提什么?”黎满躺在那儿,声音很是平静:“我在这里看见的俩个人都是来杀你的。”
  尚观山用脑袋来表示惊讶。
  黎满闭着眼,沉稳道:“你这人没事的时候喜欢做无聊的事情,还专门跑去吓衙役,现在和我聊天又喜欢装无辜,我真的好不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我真的要难过死了。”尚观山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避重就轻。
  “切,你去死吧。”
  “等等,”尚观山翘着腿,把头望天:“只要你说我的眉毛好看我就告诉你。”
  “你真无聊,喜欢别人骗你。”
  “这就是我特性,改也改不了,不觉得这样很有情趣么?”
  “你眉毛和你长得很像。”
  “……”那我眉毛真是俊俏到不行,尚观山甚是满意:“那长胡子的和青脸的是皇上的暗卫,武艺了得,特地派来杀我的。”
  “哦。”刚还想知道事实的黎满又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你对皇帝到底做什么了,他要杀你?”
  “没什么,我真对他不感兴趣。”
  黎满随手从边上摘了一棵草,递给尚观山:“吃下去。”
  尚观山从善如流:“这草真有用?”
  “这山谷里的草都是有用的。”
  尚观山感叹自然之美。
  “受的伤不轻吧。”
  尚观山嗅了嗅:“血味这般重?”
  “我鼻子好。”
  “……我现在快痛死了。”尚观山故意扯谎,这时候俩人像是角色兑换,黎满才是年长的多的,其实尚观山他打了这么多年仗,身上伤痕数不胜数,这几道真是可有可无。
  “又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这些草你就多多吃点好了。”
  尚观山跟喊教令一样庄重的喊了声:“是,大神医。”
  黎满冲他甜甜笑了笑。
  尚观山看见他笑,心思软了软:“我前几日去丁衙役家,半夜看到一黑影鬼鬼祟祟在那,就跟过去了,黎满你说我看到谁了?”
  “张小二。”
  “真聪明。”
  “你还真喜欢拐弯抹角。”黎满不想继续这个对话,他慢吞吞翻转身体。
  “哎哎哎,你别这样,我这不是怕你是坏人么。”尚观山一把搂过黎满,冲着他乐呵:“你说连来福酒楼的小二都会武功,这世界太可怕了。”
  “听闻那日你和那两人厮杀的时候还专门杀进酒馆了。”
  “是么,刚好顺路。”
  “你顺路顺的好巧。”
  “世上巧合的事多着呢,你说我正进去,掌柜酒缸就摔下来了,青脸直接被劈晕了,我那个感叹,掌柜太厉害了。”
  “何止呢,掌柜是魔教长老。”黎满撇撇嘴。
  尚观山大吃一惊。
  黎满直截了当的戳了戳尚观山眉毛:“你知不知道你装模作样的时候两边眉毛高低不一样。”
  “是么,”尚观山眼珠往上瞧,也就能看到黎满的手,黎满的手很小,“我是真的吃惊啊,魔教长老在莲花乡,所以我在想,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魔教的神医,而梅鹿藻刚巧不巧是教主吧。”
  “我是神医,不是魔教的,教主要真是阿藻早就给所谓正义人士灭教了。”
  “是么,那请问魔教到我管辖的地方来是有何要事?”
  “是我要来,阿藻陪着我,掌柜是来护阿藻的,你说你来了之后又是闹鬼又是暗卫的,教主说不准要掌柜杀你了。”
  “难怪掌柜那天看见没砸中我甚是可惜。”
  “你不要说笑。”
  “我还真没跟你说笑,都要跟你相好了,你怎么不回我声,我心里着急。”
  “……你好烦,我带你来是让你帮我赶虫子的。”黎满不耐烦道。
  “你答应了我再赶也不迟。”说是这么说,尚观山一只手已经行动起来,朝着黎满方向开始当扇子用。
  黎满用龟速思考,用龟速爬到尚观山身上,头靠着他胸,“你没骗我?”
  尚观山哭笑不得:“这些事骗你做什么?”
  “你没想过,拿我当挡箭牌?”
  “……”
  “堂堂蒙城将军为了一个男的放弃了京城,来了个偏僻的乡镇,大家会怎么说。”
  “将军重情重义!”
  “将军跟男的厮混都来不及,哪有心思造反,你这借口找的未免也太好了。”
  “这不是借口。”
  “你一开始就这么盘算了,我干嘛要和你相好。”黎满说完又是冲他很是可爱一笑。
  “哎,你说你到底几岁呢?”尚观山深深的望着黎满,叹口气,谁说他是个少年,完全玲珑心一颗么,这些事都猜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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