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无眠 by 咖啡中毒【完结】(5)

2019-04-26  作者|标签:咖啡中毒


  
  萧雷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打的谢宛芹眼冒金星,耳边嗡嗡的响,一同响起的还有萧雷的大嗓门:“我救你不是让你去寻思的,如果你这么想死,当时就不应该往外面跑,直接死屋里得了,知道那人死了你受不了,可你想想,他是希望你活着还是你往你死?我还就不信了,哪个老爷们不希望看到自己媳妇好好活着的。”
  
  谢宛芹哭了,出事以来第一次哭,呜呜的哭声听的人心里发紧,最后,叫着商人的名字晕倒在萧雷的怀里。
  
  谢宛芹不不能再唱戏了,而戏园子老板也正好要跟家人北上到北平,就转手给了他,这下子,谢宛芹就成了名副其实的老板。萧雷走了,不过还是经常会让人给他捎来点东西,不大值什么钱,贵在新鲜。两人也算是交上朋友了,转眼间就是两年。
  
  戏院的经营也很稳定,萧雷时不时也过来看他,谢宛芹这儿也算是他来上海的一个落脚点,两人的接触也算是发乎情止乎礼,外人看来也都说谢宛芹是个好人,人家救了他,他这也算是报恩,两人看起来也像是兄弟一般。
  
  萧雷救下谢宛芹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一是路过,顺手,接触下来就觉得谢宛芹这人不错,是个值得交的朋友,一点也都没有因为他是戏子而看清他。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到谢宛芹,心里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闹的他痒痒的。
  
  他不明白,可谢宛芹明白,因为他也有同样的情绪,他喜欢萧雷,如果换做以前,说不定他就直接去说了,因为他有这个资本,可现在,他自卑,自卑压的他不敢说。虽然萧雷也就是哥土匪,还五大三粗的,可人家是哥完整健全的人,他呢,被毁掉半边脸,还是个瘸子,更不能让人知道,萧雷救了他,他却藏着这样的心思。
  
  谢宛芹只能说默默的对他好,知道他要来,早早就准备下他爱吃的菜,爱喝的酒,两身干净衣服,萧雷喜欢穿布鞋,也早早的就去鞋店买两双新的,后来一时兴起就跟戏院的一个婶子学做鞋。冬天,会把屋子里哄的暖暖的,早早就备下的棉袄放在床头,等着他来。
  
  萧雷一想到要去谢宛芹那,就觉得时间过的太慢,不停的要拿出怀表来看时间,有人打趣他,这是去见兄弟又不是去见媳妇,急什么啊。萧雷就说,就因为是看兄弟才急,看媳妇才不着急呢。旁人听了又是哄堂大笑。
  
  萧雷路上办了点事,到谢宛芹那天都黑了,远远的看着前面亮着一盏灯,这是谢宛芹的习惯,只要萧雷来,不管多晚,他都会等他,萧雷一想到那盏灯是为自己而亮,就不由得加快脚步。
  
  见萧雷进门,谢宛芹就去热菜,让萧雷先抱着手炉暖暖。不一会儿,饭菜上桌,灯光下,萧雷一抬头就能看到谢宛芹那张完好的脸,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了上去。
  
  谢宛芹没想到他会摸,不禁一抖,萧雷也清醒了,赶紧端起酒喝一口,两人什么都没说,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萧雷觉得自己魔障了,怎么看到谢宛芹就忍不住的想去摸他,想抱他,甚至是亲他,下腹一阵阵的燥热,越喝酒越觉得口干舌燥。吃完饭就告诉谢宛芹晚上不用等他,他出去有点事,转身去了**,可为什么怀里抱着美娇娘,心里却想着谢宛芹。
  
  没等他想明白,抗日战争就进入到白热化,萧雷跟他的弟兄们一合计,决定投军。这个消息听在谢宛芹耳朵里真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甚至不知还能不能活着见到,慌乱中他想把戏院转手,跟着萧雷一起走。可又一想,他跟去干嘛,他是个瘸子,部队里不要瘸子,而他连萧雷的心思都不知道,要跟去干什么?
  
  萧雷这次没有提前告诉谢宛芹,又是在夜里裹着寒风来的,看着他为自己忙前忙后就觉得心里暖融融的。晚上他们说了很多,说起两人的相遇,说气谢宛芹的寻死,谢宛芹给他讲上海滩的事,他就给谢宛芹讲土匪的事,说了好多,就是没说道两个人的心事。
  
  安顿好萧雷,谢宛芹就回到自己屋里,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告诉萧雷,哪怕一个也好,哪怕被骂下贱,一次就好。特地换上一身白色的长袍,以前他最爱白色,穿起来也好看,商人曾说,就是见到他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袍,结果被迷的晕头转向。可自从他被毁容后,白色长袍就成了禁忌,今晚,他豁出去了,敲响了萧雷的房门。
  
  萧雷见到他先是一愣,然后看他一身白袍,眼里瞬间燃起小火苗,伸手一摸,就立刻抱起他裹进被子里。“你这是要作病啊,大冷天的就穿个单袍子,等病了你又不吃药.....”
  
  剩下的话被堵在唇舌间,谢宛芹大着胆子解开长袍的扣子,用身体,用他这个人**了萧雷。
  
  临行的那天,谢宛芹去送行,穿着军装的萧雷很精神,萧雷说:“那个,宛芹,部队不让带家属,我会常写信回来的。”其实他还想说“你等我”,可打仗这种事,真的说不准那天就咔吧了。
  
  谢宛芹在听到“家属”两个字的时候就笑了,这就够了,只要萧雷心里有他这就够了。伸手整了整他的军装“嗯,那你要写信回来,我等你。”
  然后就再也没有了然后。
  
  韩起觉得这个梦一点都不好玩,整个弥漫着一层淡淡的伤感,突然间,毫无预兆的,他的眼前出了一张张的脸,是他在梦里看到的那些人的脸,不同的是,这次他看到的是散去白雾后的脸,有陈启,有张孝,有有楚延风有房青,还有谢宛芹和萧雷。韩起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那一张张脸是那么的熟悉,不正是他和肖凡吗?
  
  耳边也仿佛听到了天帝的声音:“凡泽仙君和寒衫草贬下界去,历尽八世八苦,找全确缺失的部分才算圆满。”
  
  是了,怎么开始没想到,前面的那些不正是生、老、病、死、怨憎会苦、爱别离、求不得嘛,可,可这第八苦在哪?
  
  身体被猛烈摇晃,耳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还那么焦急,是肖凡,肖凡,肖凡,肖凡。
  
  韩起缓缓的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肖凡紧张的面孔,见到他醒了,一把抱在怀里“你可吓死我了。”
  
  韩起想回抱住他,却发现浑身没劲,嗓子也干的冒烟,肖凡端来水让他喝着“你睡了三天,可吓死我了,我回家就见到你人,打了好多电话都找不到你,后来想到你奶奶家,就来碰运气,你可真大胆,门也不关就去睡觉,还好你没关,你要关了我可就进不来了。陪了你一晚上,谁知道你还不醒,怎么叫都醒,只好把你送到医院,刚才看你眼睛动了,才赶快叫你,喝了水你再躺会儿,我去叫医生。”
  
  这时候韩起才发现他是躺在医院里,手上还挂着针,在梦里,他看到那些生离死别,无时无刻不在想肖凡,也无时无刻不懊恼自己是有多幼稚。
  
  更是突然明白,这是第八世,看到又或者可以说是亲身经历了前七世,这一切就形成了第八苦,五取蕴苦。韩起轻轻抚摸着肖凡的脸,八世了,真好。阻止了肖凡准备按铃叫医生的手,问他:“肖凡,你出差前说的结婚,还算数吗?”
  
  出差前肖凡说去荷兰结婚,韩起是一脸的不在乎,随便应了一声,这让他心里有点小受伤,现在他又重新提出来,怎能不欣喜,拉着韩起的手细细的吻着“算数,当然算数,戒指我都带着呢。”
  
  韩起笑了,他很感激这个冗长的梦,如果不是这个梦,他意识不到肖凡对他有多重要,每每看到梦里的情景,不知道心里要叫肖凡几次,想他,真的很想他,想他在身边的没一个日日夜夜,心中缺失的那部分也好像慢慢的找回来了,暖暖的。
  
  肖凡轻轻拥抱这韩起,在他耳边说:“韩起,我回来了。”
  “肖凡,欢迎回来。”
  
  韩起也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宛芹,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萧雷。”
  
  梦醒了,一切又回归于现实,可,这只是一个梦吗?如果仅仅是一个梦,那韩起一直抱在怀里的那面镜子是怎么回事?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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