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痞子的夫郎+番外 作者:止枭(下)【完结】(12)

2019-04-25  作者|标签:止枭 种田文 布衣生活 乡村爱情

  福临门采购多在乡下,当天收新鲜的菜,便宜又干净,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毛菜出来一点,正经儿青菜还是没有,采购就多去车船码头。

  码头上有迎来送往的走商,经常有些海带紫菜之类的水产,或者是其他地方一些新奇的吃食。

  福临门厨子是个曾经在外游荡过的,各地的吃食都接触一点,最后在折阳城碰到自己的夫郎安家在这儿。码头上碰到什么能吃的,回去给厨子都能做的差不离,上次厨子就做了个游历时吃过的炸鱼片儿,面裹着腌制好的嫩鱼片往油锅里一滚,那咸鲜微辣的味道当下让万大掌柜给他发了红包。

  青黄不接的时候没有青菜,天天上肉早就给来福临门下馆子的人吃腻了,好容易出现一个新鲜的,配上个清淡的紫菜蛋花汤,还真让福临门又赚了点小钱。

  福临门出门采买,基本就是厨子会做的,就全买回去,以前没见过的东西,就少买点给厨子个新鲜,研究研究怎么做也行。

  码头上一个个货物摊子横七竖八的摆着,还有人直接在船上卖,曹睿正上一艘船,看这家卖的紫菜像是放的时间太长,本来就是晒干的东西风干的更碎,他正想回头跟一起采买的人问问,是不要了,还是让卖家便宜点。

  这一回头,却看到码头对面一个墙角下窝着个人,才初春,天不冷了,也说不上暖和,那人还是一身稍厚的夏衣,衣服上破了几个口子,满是泥土脏污,头发乱糟糟,瘦削的脸上乌漆抹黑,几乎看不出模样。

  那人将身体蜷缩成一团,路过的好心嬷嬷递给他个馒头,那人一把抢过塞进嘴里就咬,他这一抬头,曹睿认出来了,这不是赵庆吉么?

  曹睿也没敢认,毕竟以前在村里赵庆吉的高傲模样和现在实在大相径庭,赵庆吉的x_ing子随了夏春,心比天高,看谁都觉着比不上他。

  当初“赵晨”在村里调戏小哥儿,看见长的好看的,总要口花花调戏两句。

  赵庆吉完全相反,他看见村里的小哥儿只会嫌弃,当初村里公认罗冬至是村里最好看的小哥儿,“赵晨”眼巴巴的贴着罗冬至,赵庆吉高傲的抬起下巴冷哼一声:“哼,就这种歪瓜裂枣的也叫好看?我将来是要娶大户人家的小哥儿的,比这样的好看多了!”为这事儿,“赵晨”还跟他打过一架。

  后来罗冬至嫁了程员外,赵庆吉大户人家的小哥儿也没娶成,在附近的村子娶了顾秋良,还是奔着顾秋良爹么都死了,要的聘礼少才去的。

  赵庆吉看不上顾秋良,自然对顾秋良也说不上好,等顾秋良掉了一个孩子,他看顾秋良像看一碗狗都不吃的剩饭,更不对味儿了。天天念叨什么时候他有钱了娶了大户人家的小哥儿,就让顾秋良下堂。

  谁曾想高傲如赵庆吉,能蓬头垢面的抢着别人施舍的馒头吃的着急忙慌的呢。

  曹睿把手里的紫菜递给采买的人,让那人也看看。自己跑到赵庆吉身边,喊了赵庆吉的名字。

  赵庆吉愣了愣,抬头看了曹睿一眼,忽然站起身撒丫子就跑了。

  曹睿在赵晨家住过一段时间,他也知道赵晨和赵大梁家的恩怨,对赵庆吉没什么好印象。刚才叫赵庆吉,也不过是一时好奇。见人跑了,他也不追,回头继续采买去了。

  他回去跟万大掌柜汇报采买情况,顺便把最近福临门的账本整理好了送去,到了万大掌柜的桌子边儿却看掌柜的破天荒的没看账本,桌案上铺着白纸,纸上写着赵大梁家祖宗八代,一家几口人亲戚往来调查的清清楚楚。

  白纸上一个赵庆吉,旁边写着,现不知何往。

  曹睿好奇的嘀咕了句:“赵庆吉?我今儿看到他了,在码头呢。”

  万大掌柜本低着的脑袋瞬间抬起来了,诧异道:“不是说他去做生意了么,怎么在码头了?”

  “不知道,今天看见了,跟乞丐似得。”曹睿道,“估摸着是生意亏了吧。他以前就亏过生意。”曹睿撇了撇嘴,又道,“可能是怕丢人,不敢回村子。”

第74章 今儿咱们玩儿个痛快!

  曹睿没猜全, 倒是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赵庆吉当初坐着车把式的车子一路招摇到折阳城,逢人就说他要去做生意了, 结果他刚到码头就被人盯上了, 有人说要和他一起合伙做生意, 他只要出钱就行。

  衙门可以登记众人的文牒,证明这人是哪的人叫什么名儿,文书签好,上衙门做个公证, 将来买卖不成告状也能找到对方, 把钱要回来。

  赵庆祥这么一想, 本来还有点怀疑的心思就没那么戒备了,说不准人真是要和他一起做生意呢?

  拉拉扯扯俩人一边准备去吃酒, 一边商量着买卖畅想未来, 说将来有钱了要怎么逍遥,怎么叫村里人高看一眼。

  就这最后一句彻底说到了赵庆吉心里。

  年前他做买卖亏了钱, 家里的地卖出去五亩,当下就有人骂他败家,赵大梁看他的眼神也是恨铁不成钢。

  赵庆祥劝他:“哥, 咱别做那些一下发大财的梦了, 咱好好种地不好么。”

  “我怎么就做梦了?”赵庆吉一把推开赵庆祥, 气道, “我就这次运气不好没赚到钱, 但这怎么就是梦了?种地有什么好, 你看村里种地的,有几个富裕的?!种地好,我呸!”

  叫村里人指指点点的越多,赵庆吉心里就越憋着一股劲儿。同桌的汉子忒会看人心思,净说些村里人眼皮子浅不懂得他们的心有大志。

  赵庆吉觉着碰到了知己,对着人大吐苦水,喝酒的手拿着杯子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倒,迷迷糊糊就开始称兄道弟。

  兄弟嘛,自然不用去衙门验明正身!

  赵庆吉人高傲却没有个和他的高傲成正比的脑子,身上留了两百个铜板,剩下的银子一股脑给别人做生意去了。

  那人装腔作势还说要签了文书才保险,赵庆吉大手一挥:“不用,我信得过你!”

  自然,人家一去不复返了。

  第二天一早他在倌馆醒过来,被倌馆的管事嬷嬷轻声叫起来要银子,当知道赵庆吉身上只有两百个铜板,嬷嬷本来笑眯眯的脸瞬间变成黑无常。

  “能耐了!我还是头次听说有人敢在我这白嫖了哥儿不给钱的!来人,先给我打!”五六个汉子呼啦啦冲进来,一把将赵庆吉从床上扔到地上。赵庆吉全身赤裸,皮肤接触到冰凉地面,又羞耻又惧怕,却是从小被骄养出来的傲脾气也上来了,张口就喊:“你们不能打我,打人犯法!”

  这群人谁会理他?一个汉子上去踹了一脚,赵庆吉躲不过,只有挨揍的份儿,赵庆吉从小被夏春当心肝一样疼,什么时候挨过打?当下叫的比杀猪还凶,等他哭嚎着到半死不活的时候,一群人终于放开他,他那点傲气模样儿早给哭光了。

  管事嬷嬷捧着茶慢条斯理抿了一口:“说吧,家在哪儿,让你家送银子来,或者说明白了,叫哪儿给你送银子?”

  赵庆吉被打了一顿,理智竟回来了点,眼泪糊了一脸,他问:“你怎么跟我要银子啊,昨天跟我一起来的人呢,那是我兄弟,一定跟给我交了银子啊!”

  管事嬷嬷眉毛一竖,呸的吐出一口茶叶沫子,正吐在赵庆吉脸上:“你兄弟?早走了,他说了,昨晚上你们花的银子,你会一起给!”

  赵庆吉要是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就是傻大发了。管事嬷嬷顺了顺耳边的头发,涂了胭脂的脸给窗外阳光映衬的格外的红:“快说,银子怎么办,老嬷子明确的告诉你,交不出银子,咱们馆子就算打死你,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村里对妓馆都相当的厌恶,就算是有汉子心里痒痒,那也只敢在心里痒痒,明面儿上绝对不敢说自己去馆子晃悠的,赵庆吉要是被妓馆里的人押回村里,那他的里子面子就真的没了!何况他才说要出门做生意,这才出门一天,生意没做成,又被人骗了,再被妓馆押回去......

  赵庆吉想都不敢想,只能哭天喊地的求饶命。被管事嬷嬷又一顿好打。

  赵庆吉被打的全身难受,跪在地上求饶,一叠声儿的喊:“嬷嬷,饶命,我没说不给钱,我错了,我给你干活,我还钱,哎呦,求你别打了......”赵庆吉哭天喊地,无比狼狈。

  嬷嬷见当真要不出钱,最后也只能说一声晦气:“行,干活是吧,你就给我在这好好干,什么时候还了钱,什么时候给我滚!”

  赵庆吉哎哎应着,哪敢反抗。被丢在柴房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劈材挑水倒夜壶,洗倌儿屋子里面满是腌臜的床单。他身后跟着一个专门看着他的,那人手里拿着根赶马的鞭子,赵庆吉但凡休息一会儿,上去就是一鞭子。

  晚上赵庆吉疲惫不堪的回去柴房睡觉,没有被子,他只能把稻Cao堆在一起,窝在稻Cao里赵庆吉闷声痛哭。他怎么就稀里糊涂变成这样了呢。面对着柴火垛,赵庆吉终于承认他愚蠢如猪的事实,是他不长个心眼,做生意又被人骗了。

  他在妓馆里过了年,等正月十五逛花灯时,城里的贵人邀请馆里相好的哥儿出门看灯。他往柴房送柴,顺便找些剩菜剩饭吃。他在妓馆的伙食都是剩饭,开始时还有人盯着他,他吃饭时候手里的活都不能停,即便他手里正刷马桶呢。

  后来那些人看他老实,倒是不看着他了,他也能多吃点东西了,虽然还是剩饭。他在厨房找了个盘子兜了些吃的偷偷摸摸的往外跑。谁知道他刚出门,正撞上来馆里玩儿的老爷。一盘子剩菜全倒在那人胸口上,那老爷霎时气红了眼,劈头给了赵庆吉一巴掌:“瞎眼睛的,爷在这你也敢撞!”

  赵庆吉只有缩着躲开的份儿,回话都不敢。他在妓馆里早就被打习惯了,馆里面连伺候小倌的仆从都敢踹他一脚。他一叠声赔不是,听那老爷骂他祖宗十八代。

  那边儿管事嬷嬷出来了,二话不说迎上那老爷:“哎哟爷,跟个下人生什么气呢,叫翠哥儿陪您换身衣服去。”妖娆的小哥儿引着坏脾气的老爷进了厢房,管事儿嬷嬷回头脸色就变了:“哼,一天不看着你就能坏了我的生意。大奎,给老嬷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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