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心机深(穿游戏)作者:假面夫子【完结】(33)

2019-04-19  作者|标签:假面夫子 快穿 爽文 系统 年下

听人说苏幕遮人前不许苏故遥血祭,人后又软硬兼施,甚至还牺牲色相,逼着苏故遥去献祭,高升想,倘若这盾炼成了,且打败了山鬼,他非要骂苏幕遮一顿不可。

熔炉里的火突然蹿出来,好在高升躲的迅速,没有伤到大碍。他只觉一股鸟毛的焦味,回过神来头发眉毛都被火烧的漆黑卷曲,甚至还冒着黑烟。

铁匠铺的门被推开,高升深深叹了一口气,想这邪物,是知道它的猎物来了,已经迫不及待了。

高升回过头,一脸惊讶,站在门口的,不是黑衣挺拔的苏故遥,而是浅色衣袍心口渗血的苏幕遮。

更让他好奇的是,苏故遥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眼神冷漠。他走上前来,叫了一句,“高大哥。”

“哎!”高升应着,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只是不确定。

听到苏故遥的声音,苏幕仿佛并不惊讶。

熔炉里的火更旺了,喷出来的火苗仿佛带有一股力量,将毫无防备的高升推倒在地,苏故遥三两步走过去将他扶起来。

那火一瞬间暗了下去,仿佛遇到了比它自己更可怕的怪物。

“这就是祀毒吗?”苏故遥向前几步,离熔炉更近了,那火似乎更暗了,好像来人吹一口,都会熄灭。

“你没这个资格。”

二人身后,苏幕虚弱的声音传来。

“你没血祭的资格。”

第25章 怨公子兮(十)

连续的y-in雨天过去,天放了晴,可在於山生活了多年的苏故遥知道,这只是暴雨将至的前兆。

自从他与苏幕遮断绝师徒关系之后,就再没回过那个茅Cao小家,出奇的是苏幕遮也没回过,似乎一直住在药庐里。前几日,苏故遥每每想到这,心里就会有一种十分恶毒的想法:如果山神庙那场大火,把花想容烧死了该多好啊!可是后来,他冷静下来,似乎想通了什么,苏幕遮和花想容说的“让苏故遥去血祭”的话,只是个幌子,一个打断他坚持要去血祭的借口。

今天是冶炼祀毒的第八日,苏故遥摸了摸自己胳膊上越来越深的伤口,云淡风轻的笑了,面临死亡,他非但不恐惧,竟还隐隐的感到兴奋。

终于可以,在他眼里,不是面黄肌瘦需要人保护的小屁孩了,再也没人能够让他死死的怀着愧疚记在心里了。终于可以,再叫他一声师父,或许那时,他还会抱一抱这个他耍小聪明而赶出师门的徒儿。

师父,遥儿是流氓啊!怎么可能连这点自以为是都看不透?

苏故遥本以为,路过药庐偷偷地看上他一眼,可没想到他碰巧出了门。为何几天不见,他的脸便如此苍白?

苏故遥默默跟着他走,他好像比以前更瘦了,白色衣袍仿佛是挂在了身上,走路也轻飘飘的,似乎是……将死之人,苏故遥随即呸呸呸。

他停下脚步,苏故遥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一抬头,便看到“高氏铁铺”。苏故遥不懂他为何会来这里,只是默默地看他想做什么。

“你没血祭的资格。”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连说话都这么虚弱,火苗跳动的声音都比他的声音大。

苏故遥故意冷着一张脸,道:“你别误会,我苏故……”他顿了顿重新道,“我脏猴儿生于於山,长于於山,血祭也不是为了你,相反的,你若不能打败山鬼,我灰飞烟灭做了邪魔也会跟着你,永生永世跟着你!”

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声音,苏故遥正要回头去看,却发现他已经慢慢的走上前来,直至与他并肩,可眼睛却盯着祀毒,说的话也驴唇不对马嘴,“心头血,才是兵器至纯的灵魂。”

苏故遥睁大双眼瞪向他,不好的预感直上心头,“什么?你在说什么?苏幕遮!你到底在说什么?”

洁白的衣袍上,渗出的心头血如天上的日头,照的苏故遥汗流浃背,却感受不到一丝热度。

苏故遥回过神时,苏幕正站在他的面前,面向他,手环在他的脖子上压低他的头,迫使他与他对视。

“从此你我,恩断义绝。”那晚的闪电打的很大,苏故遥用内力催断了铁剑,断掉的剑落地,发出当啷一声。

而此刻苏故遥觉得自己愚蠢至极,他什么也听不见,面前的人也变得模糊起来,只是依稀记得,他好像笑了。

“遥儿啊,跟师父比,你还是嫩了点儿。”

叮当!

“亲爱的苏幕遮玩家,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戏精,连我们boss都被你蒙混过去了。”

这是冰冷的电子音第一次有感情的讲话,可苏幕却无心和她调侃了。

苏故遥后知后觉的一把抓住苏幕遮,不断地摇头,“不要,不要,不要。”从肩头到手腕,再到手指,那人离他越来越远,离熔炉却越来越近。

“不要!!!”

飞溅出的火星落地成灰,苏故遥眼神空洞的盯着祀毒,整个人都被吸走了灵魂。

一瞬间,那些早已忘掉的记忆翻涌而至。

原来,自己才是自以为是的那个。

高升愣愣的跑回屋子拿出家里的古籍,仔细的看了一遍,一整页纸上大部分是图,下面有一行小字,“古有圣器,名为祀毒,乃血祭神所用,日月火水木金土,以血祭之,次以肉身。”再翻到另一页,那一行字被人勾抹掉了,大致是:“以心x血祭x。”须得仔细看,方能看出勾抹的痕迹很新,与古籍泛黄的年代不符。

高升读完一拍大腿,反应了过来,想必给苏幕遮看的那一刻,他就趁自己不注意把这句话勾掉了。

这是苏幕给自己留的后路,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苏故遥绝不会听他的话去王二婶家,从一开始,苏幕就打算自己去血祭的,每天都悄无声息地换掉苏故遥放在铁匠铺门口的血。

苏故遥也想通了这一节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苏幕遮不在了,湮灭在一方熔炉里,侵晓自动盘在苏故遥的腰上,认他为主。

天空骤然间乌云密布,令高升意外的是,苏故遥并没有跪太久,他盯着祀毒,整个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起身将盾器提在手里。

苏故遥的手碰上祀毒的瞬间,那漆黑的铁器发出阵阵轰鸣,震的高升连忙捂住耳朵,而苏故遥却不觉得有什么。

“咔擦!”伴随着滚滚雷声,苏故遥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高挑的身影罩上了一层玄色铠甲,乌云越来越厚,好像就压在头顶,天地间漆黑一片,唯一可见的,便是他腰间的侵晓,和他黑白分明充满杀意的双眼。

***

王清平躺在石床上,一翻身,从被子里传来一股女人身上淡淡的幽香,枕边净是脱落的发丝,平常人感觉不到什么奇怪,可常年行医的他却知道这不是正常人每天该掉的毛发,想到这他不禁扯了扯嘴角。

其实他的身上一点也不痛,他的心里也一清二楚,今天是第八日,只要过了今天,他们的胜算就能更多一些,他料想过万一装病被揭穿是何种死法,只是没想到,杜若这妖女竟然对他如此信任。

王清平一直闭着眼装睡,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想是杜若又出去方便了。他的嘴角不禁又扯出一抹得意的冷笑,随即又消失了,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卑鄙了。

正思虑着,自洞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王清平听的出来那不是杜若的,一瞬间,冰冷的匕首又一次抵在他的脖子上,想来人是用了法力瞬移到床前的。

“王清平,你骗得了娘娘,却骗不了我。”

“呵!”王清平不紧不慢的睁开双眼,看着红衣少年挑衅道:“那你杀了我啊!”

“你别以为我不敢!”

“你敢,你怎么不敢?”王清平语气肯定,可又充满讥笑,“这世上再也没人能救你的娘娘了。哈哈哈……”

辛夷气急败坏,怒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躺在石床上的人不回答,一直“哈哈”的笑着,辛夷听着那诡异的笑声,身上直起冷汗,“果然,人心最可怕。”

王清平看到辛夷举起匕首,重新闭上双眼,却依旧笑着,可过了许久,那匕首也不曾落下,王清平只觉一个重物倒下,并且压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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