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篇
01——李泽篇
升入大学，终于要开始独立的住宿生活了，希望室友是个好相处的人，其实为了减少和陌生人的接触——这个我实在不擅长，我已经特意选了双人间，只需要面对一个人总比一屋人来得好点吧？
报到时他已经在屋里了，他叫韩哲，一看就是不好接触的类型，也是我最发憷的类型。
“你好，我叫李泽，我们以后就是室友了，多多关照。”这可是我对着镜子练了一天的台词。
“嗯，知道了，不过跟你说一下，你得睡上铺，我只习惯睡下面。”
“啊？噢。”
“还有，别在寝室里放音乐。”
“噢。”
“其他……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吧。”
听听，我没看错他吧？绝对的少惹为妙的那种！
算了，这样也好，要是一个特热情的人更麻烦，这样的话，只要我不惹他，应该可以和平共处吧，到也省了我不少事。
这就是我和我的室友第一天见面时的情况，原以为大学四年也就是这样过了，没想到现在完全不是这样，才开学两个星期，我已经找到了和他之间的共同语言，那就是：我们都喜欢足球和篮球，不同的是——他看球有两个原则，一是绝对不看中超和CBA，二是绝对不看中国国家队出征的比赛，据说今年的世界杯中国的比赛他就一场都没看。而我呢，是足球就看五大联赛，篮球只看NBA，其他像世界杯和世锦赛之类的一概不看，我不喜欢有政治味道的比赛。所以总的来说我们俩看的差不多，而绝对一致的就是不看国家队的比赛！
可别说我们不爱国，我们只是就事论事，中国国家男子足球队和中国国家男子篮球队实在是没什么让人称道的表现，除了经常在世界人民面前丢人以外也就是抄作出了一批自以为是的明星（明明就是猩猩）巨星（巨大的猩猩）！他们的比赛还是不看为妙吧，省得生气。
有了共同语言沟通起来就不困难，至少我不用刻意去找什么话题，可我们俩能顺利交流的范围也就只限于此了，在平时，他还是一副惹不得的样子，说话也是毫不客气。举例证明之：
我下课比较早，回来没什么事收拾收拾房间，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靠着床架一副监工的姿态，还说什么：“以后你要打扫房间可以，但别碰我的东西。”
我碰他什么了？不就是扫地的时候挪了挪他的拖鞋吗？用的着这样吗？这个人也太自我了吧？
看来也就是看比赛的时候他才比较像个正常人。
不过时间一长我也习惯了，基本上他也就是那种说说而以的人，嘴巴坏但人不坏，当然，我对他也就不是那么敬而远之了。
……
“韩哲，我要去吃饭了，你去不去？”
“你帮我带回来好了。”
“不管，要吃就自己去，不然就别吃。”
“下午足球部踢了一场比赛，我都快累死了，你给我带回来得了。”
“不管，你还能躺在那就说明你还不太饿。”
“麻烦，你帮我带一下会死呀！”他又那副不耐烦的样子，不过他已经开始穿鞋了。
“会不会死我到没想过，我只是想告诉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办，上次我让你帮忙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吗？”
“你——你是不是男人？这种小事都要记？”
“我是不是男人？你是我就是，我不是你也不是。”
“你——说——什——么——”
“我说事实呀，我们性别不同的话怎么可能住在一起。”
“哼！”
“别哼了，你再不快点我可就不等你了。”
“谁要你等我了？”
“哦？是我自做多情了？那我先走了。”
结果，他还是跟着我一起进了餐厅，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
就这样，我越来越习惯和这个叫韩哲的室友相处了，虽然有时候他说的话还是很不中听，不过反正他没有恶意，我自动忽略掉那些就行了。
但——这只是就一般情况而言，也有些时候他会出现很反常的表现，这个时候就最好不要惹他，不然真的会很恐怖。
就像今天，明明还有课，可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屋里了，显然是翘课回来的，而且还一脸阴郁的样子，绝对是惹不得的典型面部特征。
这种时候我多半会选择躲出去，今天当然也不例外，拿着书去图书馆泡吧，这样比较容易消磨时间。
回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屋里黑着灯，还以为他不在，结果发现他已经睡了，怕吵醒他，轻手轻脚的做完睡前准备工作我也爬上了床。
可半夜时分，我被冻醒，忘了天气预报说今晚会降温，没换被子，盖的还是毛巾被，想下去换又怕动静太大，算了，凑合凑合明天再说吧。
把毛巾被裹严又缩成一团，以为这样就能凑合过去了，谁知道身体一点也不合作，开始发抖。我想也许是因为意识到了冷才会这样的吧，想想别的没准能好一点，可还是没用。该不会是发烧了？伸出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唉——不幸被言中了，真的在发烧。
我正考虑着要不要下床吃个药的时候，下面传来了极其不悦的声音——
“你到底在干什么？别动来动去的行不行！”
“对，对不起。”
我把身体抱的更紧，希望可以借此控制一下越来越严重的发抖，可力不从心，真的是没办法。
“你有完没完？让不让人睡觉了？你要是不睡就出去，别折腾别人！”
“我……”
“烦人！”
“我是烦人，明天我就去跟老师说换宿舍，行了吧？”我觉得自己特委屈，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听他这样的话？“还有，我现在马上就出去，不在这烦你！”
说着我就要下床，谁知脚一滑踩空了，幸亏他一把捞住我，不然肯定就做了自由落体。
“你激什么动呀，我说错啦？你在上面晃的我跟坐摇篮似的。”
“我又不是成心的，我发抖怎么办？”
“发抖？”他把我放——不对，是扔在他床上，爬了上去，“你就盖这个？那你不发抖才怪了。”他拿着我的毛巾被。
“我不是忘了换了吗？”
“那你都冻成这样了干吗还不换？有毛病呀？”
“还不是怕吵到你？你一脸惹不得的样子。”
“我……你管我干吗呀，要是冻出毛病来呢？”他一脸不理解的看着我，“对了，刚才我抓着你的时候你身上挺烫的，该不会是已经……”
“我就是在发烧！”
“那你不赶紧吃药还要出去？”
“不是说了吗，怕惹你不高兴。”
“你怕我干吗？我就这德行，我心情不好又不是因为你，真是——”
“我有什么办法？我本来就不会处理这种事，谁知道你是为什么？”
“头疼啊，以后我会注意你的感受的，那——你现在该吃个药什么的了吧。”
真是，突然说什么以后会注意我的感受什么的，这只会让我更不知所措，算了，先去找药是正事。
吃过药，从柜子里抱出棉被，正准备爬回床上去，又被他拦住——
“你就睡下边吧，反正咱们这床宽，两个人也不觉得挤，要是你哪不舒服我也能知道。”
“不，不用了，你也睡不好……”
“你怎么那么麻烦？你睡上边我就睡的好了？万一吃了药不管用你还烧怎么办？你是想让我一个小时起来看你一次是不是？”
“应，应该没事了。”
“别应该了，你就老老实实的睡在这！”说着不有分说的就把我按倒。
天！这人怎么这样？我长这么大还没跟别人一起睡过觉，叫我怎么睡的着？再说，他，他还把手搭在我腰上，这样的姿势也太……更难以想象的是，他比我还先睡着！我，我真是败给他！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就我一个人，再一看表，已经十点多了！他居然没叫醒我就跑了。
正想着，门开了——
“哎？你醒了？那正好，起来吃点东西吧。”
是韩哲，这个时候他怎么还在这里？“你——怎么没去上课？”
“我醒的时候你的烧还没全退，我就去你们系帮你请了假，回来的时候路过食堂，觉得你应该吃点东西，就让食堂给你煮了粥，现在拿粥回来给你。”
“那你今天的课怎么办？”
“这一天半天的课有什么关系？我总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吧？”
“说实话，我醒的时候真的以为你把我扔在这不管了呢？”
“我看出来了，我给你的印象还真不是一般的差。”韩哲一边把粥盛出来，一边有点自嘲的说到。
“不是差，是有时候会觉得害怕。”
“这不是更严重？我知道有些人说我不太好接触，可也不至于到让人害怕的地步吧？”
“可我有时候看你就是这种感觉。”
“可能是你太敏感了吧？算了，不说这个，先把粥喝了吧。”
“哦。”我接过碗，第一口粥正要送进嘴里时他突然喊停：
“等一下！”
“……？”
“你还没刷牙洗脸呢吧？”
“哎呦，我还真忘了！”我赶紧跳下床直奔洗漱间。
“别急，我吃过早餐了，不会跟你抢的。”
谁在乎他跟不跟我抢了？我急是因为我就这么蓬头垢面的和他说了这么半天的话，实在是太有损我形象了！
真没想到我这烧发的让我们俩的关系有了这么大的改善，一下子觉得他亲切了，不知不觉中开始喜欢和他聊天，想多了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韩哲，你晚上去自习室的时候帮我占个位子，我下午得出去一趟，回来直接去找你。”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去自习室呢？”
“你不去吗？那也麻烦你帮我占个地儿。”
“我说李泽同学，你到真不客气。”
“那是，跟你用得着客气吗？”
“我发现了，从你发烧那次之后，你就越来越嚣张，早知道真不应该对你那么好。”
“你会吗？你也就是嘴上说说，我早看出来了，你是一个大大的好人。”
“得，就冲你这句话我今天也得效劳了，难得有人会说我是好人呢。”
“那先谢谢了。”
“只是口头谢我呀，有没有物质奖励？”
“这个——好吧，我记得带一盒你最爱吃的千层雪冰淇淋怎么样？”
“好！”
唉，果然还是冰淇淋对他最有**力。别怀疑，这就是他的最爱，起初我也不敢相信，但这家伙真的是超级爱吃甜食，不是亲眼所见没人会想到一脸不好惹的样子的他是能一个人就干掉一整盒千层雪的人。
不过，我到是觉得他这样挺可爱的，而且我有一种满足感，因为他是绝不会在宿舍以外的地方这样的。
入学之初，见他第一面的时候，绝对没想过我们会变成今天这样要好的朋友，我也没想过自己可以如此轻松的和一个人相处，可现在想到他，我的嘴角都会忍不住上扬，这种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这应该就叫幸福吧。
可惜，好景不长，因为学校的扩建，宿舍得重新分配，原则是同一个系的分在一起，可以方便管理。
同系？那不就是说我和韩哲根本不可能再分在一个寝室了？难道要我再重新来过，从头开始去适应一个新的室友？问题是跟我同系的这些人里，我实在找不出有哪个可以代替韩哲的。
心情不好，从知道这条消息开始我的心情就大大的不好，而现在更是差到了极点，不为别的，就为韩哲那个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就一点都不在意？就算他不觉得和别人接触有什么困难，可我们俩在一起的这一个学期就一点都不值得留恋吗？
“喂，李泽，都快放假了，你干吗整天这么闷闷不乐的呀？”
“我乐意！”
“呦，这么大脾气？谁惹你了？”
“你！”
“我？我有吗？我自认这两天表现不错呀。”
“那——是我自找的，行了吧？”真是白痴，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决定爬到床上去不再理他。
“怎么，真生气了？”他抓住我，“让我想想，你该不会是因为要换宿舍的事吧？”
“……”
“我知道了，你是舍不得我。”说这话时他脸上带着自鸣得意的坏笑。
“对，我就是舍不得！”我几乎是用喊的，他那算什么表情？嘲笑我吗？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愣了一下，随即挠着头笑道：“行了，行了，我不逗你了，其实，我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了。”
“解决办法？”
“没错，我也不想和别人一个宿舍，特别是我们系那帮家伙，没一个我看着顺眼的，所以我决定下学期申请走读，然后在外面租个房子，不知道你有没有意分担一半的房租呢？”
“你是说……好，没问题！”原来问题还可以这么解决。
“怎么，不气了？”
“哼！”我白了他一眼，明明早就想好了非到这时候才说。
“别哼，应该有点表示吧？”
“你还敢说表示？我还没跟你算帐呢，干吗不早说？成心是不是？”
“干吗，还不依不饶了？那——我表示行了吧？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请我吃批萨。”
“批萨？你狮子大开口呀？”
“好说。”
……
接下来的，是一个愉快的假期，虽然没干什么，但心情就是莫名的好，弄的老爸老妈以为我是中了邪，他们更是打死不相信我会愿意和外人和租房子。这也难怪，养了我快二十年，除了他们还没谁能让我觉得可以轻松自然的相处，连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哥哥姐姐，表妹表弟在内是无一例外，不然开学住校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头疼几个晚上，就怕我连这唯一的室友也相处不好。
不过现在也不由他们不信了，在开学前一个星期，韩哲给我来了电话，说是已经找到房子了，让我过去看看——
“你动作挺快的呀，我以为你要开学以后再找呢。”
“那时侯就晚了，就这我还费了不少劲呢。”
“是吗？那你怎么没叫我？多少我也能帮点忙呀。”
“咳，那东跑西颠儿的事儿还叫你干吗呀，不过搬东西的时候你想跑也跑不了了。”
“我干吗要跑，我是那种逃避劳动的人吗？到是你，平时什么时候主动收拾过屋子？”
“怎么又扯出我的毛病来了？先不说这个行不行？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你现在人在哪？该不会就在学校门口吧？”
“正是。”
“我怎么也得一个小时以后才能到，你去学校旁边那家咖啡屋吧，我去那找你。”
“嘿嘿，你怕我冻着吧？”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OK，OK，我这就进去，你快点啊。”
“知道了。”
收了线我正准备去换衣服，却发现老爸老妈一脸不能置信的表情。
“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头一次听你这么和别人通电话，有点不适应。”
就为这？真拿他们没办法，“既然你们听见了，知道我要出去吧？晚上别等我吃饭了。”
……
用了差不多三天时间，我们把房子收拾利落了，确实不错，离学校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跟住宿舍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再加上房主留下的电器，比宿舍的条件要好不少。
“呼——终于大功告成了！”扔完最后一包垃圾的韩哲一进屋就窜到床上，“我得好好休息一下。”
“那你先歇着吧，我出去一趟。”
“干吗去？你不累吗？”
“还好，不过我有点饿了，去买点吃的。”
“你一提我也饿了，不如这样，”他坐起来，“今天这顿咱们自己做吧。”
“自己做？我可就会蒸米饭。”
“那你就负责蒸米饭，其他的我来。”
“你确定你做出来的东西能吃？”打死我也不相信他那样的人会做饭，在我看来，他进没进过厨房都还是个未知数。
“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等着瞧好了。”
瞧他自信满满的我也不好意思再泼他冷水，反正待会儿去超市的时候买两袋儿速冻饺子以防万一就行了。
不过到了超市，我对他有所改观，因为他挑选材料的时候还真挺专业的，就是——有点太自信了，居然不让我买应急食品，说什么他一定没问题。我到是想信他，可如果我们待会没的吃麻烦就大了。
我一直是提心吊胆的，直到四菜一汤的晚餐上桌，我闻到那足以让我的口水背叛我的香味，我绝对不再担心了。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后悔，刚才竟顾着想饭菜的味道怎么样了，忘了一睹韩大厨师掌勺的模样，那一定是值得一看的景象吧？唉——
“李泽，虽然我对我的手艺很有信心，可你的表情实在是有点怪，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不然我老是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安？”
“嘿嘿，没什么，赶紧吃饭吧。”
“不对，你笑的那么贼，绝对有什么。”
“那——我实话说了你可别……”
“你赶紧说吧，你到底要说什么呀？”
“就是——你下次下厨的时候能不能让我全程观看？”
“你也想学？”
“那到不是，就是觉得看你在厨房里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你——好小子，行，不过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什么意思？”听他这话我怎么觉得好象到时候遭殃的是我？
“没什么意思，赶紧吃吧，不然凉了可别说是我的手艺不精。”说着他就埋头苦吃，摆明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哼，爱说不说，我也开始对眼前的美食发动进攻，毕竟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好好吃这顿饭，我可是早就饿了呢。
……
新学期开始了，除了上课时间我都会呆在我们的新“宿舍”里，充分体会什么叫滋润的生活。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有人做好饭等着我呀！虽然他有课的话会比我晚回来，但晚上这顿饭肯定是他做，不是我坐享其成，是他主动要求的，他说我们租房子，花费已经比别的同学多了，伙食能自己解决话不是可以少一笔支出吗。可以饭来张口对一个大学生来说算得上是滋润的生活了吧？
当然，我也不可能每天只等着吃，刷碗肯定就是我的活儿。不止这一项，其他还有不少工作是要靠我们共同完成的，比如：我们住的屋子，就是他布置，我收拾；打扫卫生的时候是他擦玻璃我扫地；去买东西的话则是我挑选他拎包……反正就是我们可以配合的很好。
慢慢地，我们两个无形中有了一种默契，很多情况下只要一个眼神对方就已经明白了：
“李泽……”
“嗯？”我正在看书，所以随便答应了一声。
“你先别看书呢，听我说话。”他抽走了我手中的书扔在一边。
“你想说什么？该不会说想出去吧？”看他一脸无聊的样子，应该是这样没错。
“我就是想出去转转，下午没课，你就一直在看书，我都下课回来了你还在看，你就不能也放松一下？”
“好，那你说咱们去哪呢？”
“那就去音像店逛逛吧，你不是想买CD吗？”
“你怎么知道我想买CD了？”
“那天看你对着CD架发呆，说明没什么你想听的，那就是该买新的了吧。”
“这你都能看出来？”
“当然了，基本上你的想法是瞒不过我的。”
“是吗？不过你最想去的应该不是音像店而是超市吧？好象咱们冰箱里有一样消耗品已经没有库存了是不是？”
“嘿嘿……”
“还笑什么，走吧。”
之后我们买了U2的精选CD外加六个中杯的八喜冰淇淋，其实这才是那个家伙的主要目的。
“好了，东西都买完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急着要出来的是你，急着回去的也是你，你该不会真的就是为了这个吧？”我指着他手提袋里的冰淇淋。
“说实话，我还就是为了这个，今天晚上有球，可如果没有这个的话，看球儿都觉得没劲。”
“我真受不了你。”
“不要这么说嘛，我建议你也试一试，看球的时候吃冰淇淋真的是享受呢。”
“免了吧，我宁可吃薯片。”
“那种东西又干又硬，有什么好？”
“你的才是，又甜又腻，怎么吃的下去？”
“你怎么会那么以为？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样？看来你对冰淇淋的认识存在着极大的问题，我得纠正你这种错误的认识。”说着从手提袋里拿出一盒打开，“你把他吃掉，然后告诉我是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你干吗呢？就算是要吃也得是回去再说吧，难道要我一边走路一边抱着一大杯的冰淇淋来吃？那样子能看吗？”
“有什么关系？”
“韩哲！”
“OK，OK，回去再吃，没问题了吧？”
唉，有时候我真怀疑韩哲他到底是几重人格，为什么有时可以让人看了背冒凉气，有时又白痴到毫无道理，有时候温文儒雅有时又超级赖皮。不过，有几重人格都没问题，韩哲就是韩哲，只有他对我而言是特别的。
……
我以为我是最了解韩哲的，但，我错了——我从没想过会错的这么离谱，离谱到我错误的估计了我的位置：
“李泽，今天你可不可以晚一点回来？”在上学的路上韩哲这样问我。
“为什么？你有事吗？”我有点奇怪他干吗这么问。
“那个……我们系一个同学想来找我玩儿，所以……”
“行了行了，瞧你那费劲，我明白，私人时间对不对？我放学直接去自习室。”
“那就谢啦。”
我回答的很轻松没错，但其实这一整天我都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同学呢？到目前为止，我们两个之间应该算没有秘密，那今天的这个人一定很特别，也许是——女朋友？我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个词。我想这个的可能性最大，可不知为什么我却非常不希望事实是这样，而且伴随着这样的想法我感觉到了一股恐惧——有人可以比我更接近韩哲。
下了课我是去了自习室，但我没有待到足够晚，所以我回去的时候韩哲和她还在：
“你，你回来了？那我先回去了。”看到我那个女生急急的走了。
出于礼貌，我至少应该留她一下，可我没有，我什么也没说回了自己的房间，白天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我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
“李泽，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脸色不太好。”送走了那个女生，韩哲来敲我的门。
“我没事，可能是自习室人太多，空气不新鲜，我有点头疼。”随便编个理由吧，我能怎么说？
“是吗？那你吃饭了没有？”
“我吃过了。”
“哎？你已经吃了呀，我还说等你回来再做呢。”
“等我干吗呀，你怎么没和她一起出去吃？”
“谁？”
“刚才那个女孩呀。”
“对呀，下次我约她出去不就行了，省得让你在自习室泡到这么晚，还不舒服。”
韩哲好象得到了一个好建议，可我却后悔自己干吗多这一嘴，如果以后经常要我对着个空房间，我会更难受吧。
越不希望它发生的事情来的就越快，第二天回来就已经只能看见韩哲留的字条了：
我在外面吃，不用等我了
——哲
对着字条我呆呆的站了半个小时，脑子里全都是他们在外面有说有笑，温馨甜蜜的画面，我知道没道理，但我明显的感觉到我在嫉妒，我嫉妒那个女生，为什么是她不是我？
这个想法一出现，我完全回过神来，我到底在想什么？也许是我的独占欲太强了，也许是韩哲对我而言太特别了，但不管怎么样，他找到了他喜欢的女孩我也应该为他高兴才对呀。
一个人实在是没什么意思，我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说实话，书是一点都没看进去，不过总比干待着强吧。
差不多八点半的时候韩哲回来了，我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早——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早吗？已经八点半了。”
“不算晚吧。”边说我边收拾散在沙发上的书，肚子却在这时不争气的叫起来。
“哎？你该不会是没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