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龙传说之芳兰迷梦 作者:晴空【完结】(3)

2019-01-23  作者|标签:晴空 布衣生活

  慌急之中,云若水忽然说:“要不然,我们去投奔我的大哥?”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妥,唯恐孟天戈生气,偷眼看着他。

  须知云若水的大哥“血殿阎罗”云九霄,身为英山血殿之主,为人异常狂傲好杀,他很小就被云家堡主逐出家门,靠一番杀业手创英山血殿。此人为了争夺江湖地位,根本就是孟天戈的死对头,两个人在天下英雄会上已经是打了一场恶斗,要孟天戈投奔云九霄,他怎么会愿意?

  却不料孟天戈沉默一会,居然轻轻点头:“也好,反正我们要成亲也需要一个证婚人,你大哥云九霄正好做个现成月老。”他的口气居然很有几分轻松自在,实在看不出会是个重伤之人。

  云若水又惊又喜--须知道这已经是孟天戈嘴里说的最接近情话的语言了!她本来就深知孟天戈性情沉默冷淡,寡言少语,虽然自小和自己指腹为婚,但每次却都是这么淡淡地没什么特别表示。(晴空插话:这个不稀奇!有特别表示才成了怪事!这个云若水有点不够敏锐!)现在他肯说出成婚的打算,两人的关系比起以前实在已是大大地进步了!她心中欢喜,就觉得精神大振,嫣然一笑:“好啊,我们就到大哥那里去!”

  英山血殿。

  云九霄诧异的看着孟天戈,喃喃道:“你不是死了吗?想不到你不但不死,居然还敢来这里!”云若水闻言,生气地说:“哥哥!你怎么这样说话?!”孟天戈微笑了,淡然反问:“我是你的妹夫,为什么不可以来这里?”云九霄闷哼一声:“如果你肯只做我的妹夫,不做我的对头,来这里也没什么。可惜啊可惜--你孟天戈是什么脚色我还不清楚吗?我云某人又没有发神经,为什么要收留你!”孟天戈忍住咳嗽,慢慢说:“以前我是什么脚色都不打紧了,现在我只是云若水的丈夫。”云九霄皱皱眉,说:“你小子的内伤可不轻!”孟天戈苦笑:“所以我无处可去,投奔你。”云九霄想了会,终于说:“要我留下你也可以,先自废武功!”他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彩。

  云若水闻言惊呼道:“大哥!你太过分了!”孟天戈叹了口气,说:“要我自废武功,那不可能。因为我内伤很重,没武功就活不了多久。不过,我这次来,自然也不是空手来的。你留下我,自然有一些好处--你总该听说过传说中的玉树宝藏吧?”此言一出,满殿的人都是大为震动!

  云九霄双目一亮,怦然动心,却故意淡淡道:“你且说说!”孟天戈摇摇头:“这是武林中百年来的最大秘密,不可当众说出。”云九霄哼了一声:“你跟我到密室去!我倒要看你捣什么鬼!”孟天戈微微一笑:“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能捣什么鬼?”云九霄狂笑一声,带着孟天戈走向血殿密室。云若水正待跟上去,云九霄道:“小妹,这是江湖事情,你没必要知道。留在这里等我们。”云若水无奈,只好留下,心中思疑不定:“天戈那知道什么玉树宝藏?他在搞什么鬼?”

  二人进了密室良久,一直没什么动静,云若水正自惊疑,忽然听到一声怒吼:“孟天戈,你好大的胆!看掌!”然后又是一声巨响,一声惨叫!

  云若水再也忍不住,赶紧冲了过去,拼命想打开密室的石门!

  几乎与此同时,门开了,云九霄满身是血,怒气腾腾的走出来!

  云若水一眼看到孟天戈已经横死当场!整个人被云九霄的震天掌力打的变形了!云若水尖叫一声,几乎昏倒!

  云九霄怒喝道:“你为他伤心什么?没看到你老哥被这小子暗算,差点也活不成?”说着喝令早已经冲过来的手下侍者:“还不把这混帐小子拖下去喂狗?”云若水尖叫道:“不!不可以!”云九霄懒得理她,一指点了她的昏穴,吩咐下人:“把小姐带下去休息。等她醒了,直接送她回云家堡。我不想见她,免得生气!”

  牧清野看着林清远练剑,忽然说:“师弟,你近来这么刻意练剑,莫非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林清远停下来,徐徐道:“我要想不死,就要练剑。”

  牧清野惊奇地说:“天下谁还是你的对手?就连那个诈死埋名的孟天戈,不也死在血殿阎罗的手下吗?难道你担心的是血殿阎罗?”

  林清远随手接住随风飘舞的一瓣落花,放在手中慢慢欣赏,口中反问牧清野:“你说孟天戈是不是有点莫名其妙,本来已经诈死了,也没人去招惹她,她却要行刺血殿阎罗,自取灭亡?”

  牧清野说:“这个--是有点奇怪啊,按理说她不该这么笨。莫非她希望杀了云九霄为天下除害,得到世人的原谅?”

  林清远道:“就算世人不原谅她,她也可以活得好好的。毕竟孟天戈已经死了,她完全可以用女人的身份活下去,一点负担也没有。所以这不是答案。”

  牧清野又想了一下:“难道她和云九霄有什么深仇大恨,非杀他不可,所以孟天戈才这么冒险?”

  林清远叹了口气:“我猜也是这样。”看了看手中的花:“是什么仇?我想了很久,有一个答案可能有点接近--”

  牧清野:“是什么?”

  林清远:“云九霄就是害她身败名裂的人。为了证实这一点,我特意走了一趟天南孟家,用摄魂大法引得孟恒说出真相:强奸孟兰韵那天,他喝过一碗茶之后就出现很多幻觉,无法克制自己。这种症状,正好符合血殿特有的迷思幽兰的中毒之状!所以--根本可能是云九霄打不过孟天戈,只好算计她的家人。否则,孟恒再怎么好色,也不必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强奸亲侄女。云九霄这一计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果然让孟天戈有苦说不出,身败名裂。你说孟天戈恨不恨他?”

  牧清野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和你猜的一个样,云九霄果然该杀!”他想到无辜死去的孟兰韵,心中就如同燃起了一盆烈火,喃喃道:“师弟你真聪明!怪不得你练剑,你是想帮孟天戈报仇!算我一份吧,我也要为兰韵报仇!”

  林清远淡淡摇头:“恐怕用不着我们,孟天戈已经报仇成功了。”

  牧清野大奇:“你说什么?她被血殿阎罗打死,怎么报仇成功?”

  林清远的目光转向云山深处:“血殿本是武林中最嚣张的黑道组织,杀人如麻。但这一段时间却收敛了很多,几乎没杀人,连帮规也作了重新修订,你发现了吗?”

  牧清野:“是有点奇怪。但这和孟天戈报仇有什么关系?”林清远一字一句地说:“云九霄的性格可能忽然变成大善人么?不可能吧?所以我猜血殿阎罗已经不是云九霄了,而是--孟天戈!”

  牧清野惊道:“怎么可能!”

  林清远叹了口气:“有什么不可能?别忘了孟天戈的武功实在很不错,她只需要想办法悄悄杀了云九霄,两人换了衣服。她自己扮成云九霄的样子,却告诉众人死的是孟天戈,这样就行了。你没听说吗,据说那天孟天戈死在密室之中。反正密室中只有他们两个人,死的是谁,倒也难说得很。”

  牧清野恍然大悟:“明白了!怪不得孟天戈要救云若水,原来是要靠她作为桥梁,进入血殿杀云九霄!只可惜云若水本是个好女子,却被骗到伤心欲绝,直到现在还为孟天戈戴孝!孟天戈做事,其实--很是不好!”忽然想到孟兰韵白白地付出多年痴情和性命,却是迷恋上一个幻想,岂非更是可怜!

  林清远悠悠叹息:“如果我真的都猜对了,看样子孟天戈是打算终身取代血殿阎罗的名号,在黑道中取得一番作为。”

  牧清野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她这种人,本来就很适应这样的生活。我只是有点奇怪,为什么孟天戈没死,师弟你就要拼命练剑?”

  林清远轻轻道:“我估计整治血殿倒也难不倒孟天戈。等到这个挑战不再有意义,她自然会想起当年败在我手下的往事,再次找我比武。”

  说着,他忽然温柔地微笑了:“所以,我只需要永远比她强一点,她自然会永远记得我,不断的找我麻烦。这--就是我的永远了。”林清远收剑入鞘,笑意依然:“对一个不想还俗的道士来说,除了这样,还能如何?”

  我想我是死了。

  真是个奇怪的事情,为什么我会感到那么强烈的悲伤?

  她的悲伤。

  那样的百转千回、夺情如狂的悲伤啊,似乎一点也不像她的作风。

  冷酷的她,苍天最骄傲的女儿,如吡睨长空的鹰隼,却也是大地上最明亮的焰光。每当面对她如火焰如刀锋的光芒,我就知道,无可回避、无计消除,我的心早已不由自主地为她倾倒。

  犹记春水绿波,溪口初见。

  我百无聊赖地用手拨弄着小溪畔的清清流水。

  据说今天堂弟孟天戈会回来。这位堂弟据说英雄绝代,游侠江湖七年来,一剑光寒之处,横绝天下英雄,偏偏还尚侠好义,实在是天下的传奇。

  我实在有点好奇,不知道这位传奇的堂弟是会个什么人。据爹爹说,我在剑道上的天分还是不错的,甚至强过很多男人。但爹爹也说,我比起孟天戈还是差了很多,他是我天南孟家百年来不世出的奇才,振兴门楣的希望。

  我是不服气的,甚至打算好好给他一个“见面礼”。所以我守在这个溪口边等他。

  哼哼,天戈弟弟,姐姐会教你什么才是剑术的。

  正自发呆,远远传来的马蹄声惊动了我。

  我无意识地抬起头。

  那人的焰光夺目如骄阳,卓然马上的英姿,一下子惊痛了我的眼睛。

  我有点迷惑的看着她--应该是个“她”吧?虽然那人一身男子装扮,身形修长、气势凛烈,英气而悠然的样子简直可以压倒天下男人,但我就是觉得那是个女子。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啊,这样飞扬而威严卓绝的气势,看样子女扮男装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我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脱口道:“天戈!你就是孟天戈!”话一出口,我自己也觉得惊心动魄:难道我那个英雄绝代的弟弟、天南孟家的下任宗主,其实是个女人?!

  但这个女人却偏偏如此夺目。她是日神的女儿么?

  她一扬眉,亲切地对我笑了:“是兰韵姐吧?小弟正是天戈。”笑容明醇如酒,却也灿烂如日光。

  我忽然有一点恶作剧的念头--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是我一个致命的错误。但我却也没后悔过。

  于是我脆声笑了:“小弟?该是天戈妹妹吧?我的眼力可是很厉害的。”

  这句话对她无疑是一个意外,但她却笑得更加清朗动人:“兰韵姐真会开玩笑。”

  基于我根本对她不服气的心理,我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反而咯咯笑了起来:“天戈妹妹,要不要我禀告爹爹,请他找人为你验明正身?”

  她不作声,看了我一会,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奸佞的光焰,慢慢笑了,跳下马。我这才发现她比我高了一个半头,她凑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忽然有了一点危机意识--这个女人或者比天下大多数男人来的可怕呢。

  她的笑异常动人眼目,比起刚才那种日焰一样的高不可攀,多了一点妖异倜傥的意思,悠悠道:“哪里需要伯父找人为我验明正身,姐姐你就可以做到了。”一边说,一边对我伸出手。

  我有点吃惊,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我也隐约可以感觉到她眼中锐利如刀的冷酷。

  我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低声道:“你要做什么?”

  她失笑道:“姐姐不是要和我验明正身么?小弟愚鲁,只知道这个男女之间最有效的验明正身办法。”我大惊之下,拿剑去剁她,却吃惊地发现我引以为傲的剑法到了她面前变成了小孩子的游戏。

  她淡淡笑着,柔声道:“这一着‘南国红豆’不错,姐姐练剑很认真啊。”口中说着,却随手折断了我的剑,捏住我的麻穴,我顿时无力地软倒。

  然后我被她揽到了怀中,她脸上笑容冷淡如冰雪,亲了亲我的脸,低声说:“我们马上可以互相验明正身了。姐姐意下如何?”一边说一边像剥粽子一样,漫不经心的撕开了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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